第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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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墨晨現下倒是很好奇。
“能隨便告訴別人嗎？我是傻了不成？”
見妖泉不想告之，墨晨也就沒再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譬如自己還不是這個世界的呢！他要是問起商落，倒也麻煩，畢竟他要跟在自己身邊，謊話什麽的很容易就被揭穿了，有時候還是點到為止就行了。
兩人現在待的地方就是魔獸被殺後的一座寬敞的崖壁山頂上，吹著山風，賞著夜色。
墨晨又開口道“那你知道那魔獸是個什麽情況嗎？肖家祖地的書卷裏對於魔獸的記載太少，我也沒個推測依據。”
“知道啊，不就是狗腿子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沒見識。”
“狗腿子？那個魔獸叫這個名？”墨晨是在沒辦法接受這種草率的叫法，“你是不是在叫它別名或者什麽俗稱啊？”
妖泉大大翻了個白眼，“說你沒見識就是沒見識，還不信，除了人類，還有就是非人類生活的有能動腦子的東西所在的地方，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異界，你們有你們的語言，異界自然有異界的語言，翻譯過來不就是狗腿子嘛。”
“你是不是翻譯錯了啊？”墨晨想要再確定一下……
“這個畜牲異界是這麽叫的——沃噫箐，不過，一般是一種很低的聲音，不會像我用人類語言這麽讀出來的，意思就是和你們這裏叫狗腿子很像，拖著尾巴像狗一樣。”
“嗯？你確定是這樣理解的？”墨晨終於肯定了，妖泉這家夥就是“我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他就得這樣”。所以，那只魔獸肯定不叫什麽狗腿子，看來妖泉也不是很了解人類的文化，不然這翻譯，太次了……
“你說具體點，異界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不就那個意思嘛！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叫狗腿子就叫狗腿子，這低級玩意兒，誰把它當個正經記著啊？你知道你們人類有多少品種？都叫什麽嗎？知道嗎？”
“還真不知道。”
“那你還好意思來問，別叨叨了，睡覺。”於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直接成“大”字閉眼表示不說話了。
墨晨想，他應該讀的沒錯，至於翻譯的話，肯定是看那頭魔獸像什麽，就胡編亂造一個，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孩子，怕追問下去再答不上來個所以然就借口睡覺了。
墨晨笑著從百寶囊裏拿出在外要露營所準備的東西，基於條件限制，他只帶了一個薄毯子，自己躺在妖泉旁邊，擠了擠，勉強把自己還小時準備的“大毯子”勉強蓋在他們身上。
☆、68
天微微有光，東邊海天一線，太陽帶來了半邊天的光明，如千萬條金線編制一張光明的網，給一夜寒氣覆蓋的大地萬般暖意，在萬物身上，感覺一切都溫柔了許多……
墨晨看著懷裏把自己抱得像個八爪魚一樣的小妖泉還沒有醒，蠢蠢欲動，先是揉了揉他沒那麽長的頭發，很軟，墨晨很是享受這樣的觸感，懷裏的妖泉不舒服擺了擺頭，然後用他的小手拿開放在他頭上不安分的東西，之後又往墨晨的懷裏鉆了鉆，墨晨眼睛一瞥，發現他肉嘟嘟的小手手，看著妖泉沒醒，又悄悄捏了捏，很是舒服，滑滑嫩嫩的……
就這樣，墨晨對著妖泉上下其手，然後吧……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墨晨被當事人抓了個現成，妖泉就這樣躺在墨晨懷裏仰面看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都能眨出水了，本來是紅色的眸子在他變小後的一段時間後變成烏黑的，墨晨甚至都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得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表情。
本來有些尷尬的場面在對視之後，從墨晨一個人的尷尬變成兩個人的尷尬。妖泉掀開毯子從墨晨身上下來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說道“這麽大人還賴床，不是要趕回去嘛，趕緊的。”於是雙手一背，朝下山崖的路走了，也不管墨晨。
墨晨這邊意識到自己剛才幹的事，突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這行為都構成猥褻罪了，在現代還更有可能被人覺得是腦子不正常。
對自己剛才的行為，墨晨都想抽死自己，腦子犯抽了估計。
看著已經沒影的妖泉，墨晨也沒得時間懊悔剛才幹的事，趕緊拾起東西跟上。
而妖泉，要是墨晨剛才立刻跟上，估計還能看見妖泉白嫩軟萌的臉變得通紅的模樣，可惜……
在趕路的過程中，兩人很默契，沒再提崖壁上那件尷尬的事，只是氣氛不那麽鬧騰，兩人機幾乎沒什麽眼神交流，偶爾對視也是趕緊挪開看向一邊，畢竟對於雙方，那件事還需要一個契機來改變一下，這不，上天都給他們安排好了。
趕路幾天後，到達了繁華的全華城，兩人在一個客棧落了腳。
“你聽說了嗎？”
“什麽？”
“鬼界和魔界開戰了。”
“那關我們這些人什麽事啊？天天在這兒蹭酒，你家那婆娘待會又來罵了。”
“不關你事？唉～那我就走了，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說著就要往外走，大夥一看他要走，少了個講故事下酒也沒意思，趕緊勸住了，滿上了酒讓他趕緊說說怎麽一回事。
墨晨和妖泉坐在他們左側靠上一點，兩人都聽得挺投入的，還順便多叫點小菜。
“鬼界和魔界開戰，肯定是要招兵的啊！那魔界肯定是找他們魔獸魔人什麽的，要到靠近那些什麽黑暗森林那去找，那至於鬼界，你們說，他們怎麽找……”說著喝了一口酒。
“那肯定是找死人啊。”
“對啊對啊，可哪來那麽多死人啊。”
“不會……”
“沒錯，殺人。”中年男人一個用力，把酒碗往桌子上這麽一用力摔。
“不過呢，各位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這兒雖離九荒幾大派都遠，但是，我們這全華城可是有一個修仙的城主，他可是有一大波修士追隨，肯定能保我們平安的。”
“你個狗東西，那你剛才還嚇我，說什麽我死了什麽東西，呸呸呸，給我呸掉，太不吉利了。”
“你這小二，我看你在這裏招待這麽多人，破嘴這麽臭，肯定得罪不少人，和你提個醒罷了，瞧你怕的，哈哈哈，是不是快尿褲子了啊，哈哈哈。”
一眾人都在那兒笑，小二也不敢掃了這麽多人的興，狠狠瞪了那個蹭酒笑話他的男人，轉頭就走了。
這時妖泉冷不丁來了句，“這人必死。”
墨晨雖然大概猜到，但想著這是這兩天妖泉對自己幾乎不說話，於是趕緊借此找話聊“怎麽說？”
☆、69
妖泉很沒勁的看著墨晨，那眼神像是在說，“你還能不能再明顯點。”
墨晨憨憨的撓了撓頭，的確是太明顯了，不過妖泉還是開口解釋，打破了還有些微妙的尷尬氣氛，道“那店小二一定會利用鬼界招人這個噓頭把那個大嗓門的男的給殺了，本來吧，受點小氣都很正常，可今天這麽多人一起看笑話，又有這麽個殺人的好機會，天時地利人和，要是我，我都去殺。雖然都會懷疑到他身上，但人們更多會註意力放在鬼界招人這個上面，自然開始恐慌無暇管這死的人與誰有冤有仇的了。”
“這小二會這麽聰明？”
“他在這裏最起碼有幾年了，看的和聽的多了，這點頭腦還沒有的話，他早到後廚洗菜刷碗做雜活了，還能讓老板留他在這裏做這麽有油水的？”妖泉翻了白眼，然後端起酒杯要喝，被墨晨一下子給拿走了。
“你幹什麽？”
“你現在是小孩子，不能喝酒，喝茶，給。”於是拿自己沒動過的茶放在妖泉的手上，“你喝我的，這是花茶，還有香氣，我沒動過。”
妖泉很想反駁 ，但礙於兩人已經沒那麽拘謹了，也就隨了墨晨的意，喝了花茶。
後面人群也散了，墨晨和妖泉吃吃喝喝就準備去逛街……買衣服。
在旁人眼裏，這兩人就是兄弟倆。
“瞧，好生俊俏的兩位公子啊。”
“旁邊那個弟弟，長大肯定比他哥哥還要好看呢。”
“小公子還沒長開，咱們可以想想旁邊那個大公子，姐妹們還有些機會。”
“誰說的！蓉蓉姐，你不是自稱來者不拒的嗎？比這小公子還小的，那個王家小公子，不是讓他爹帶過來找你開葷的嘛！怎麽，今兒個，瞧著這小公子盡然不忍心啦？”
“是啊是啊，這小公子可比王家兒子大呢。”
路過香春樓的，樓下的女子和樓上的女子都往墨晨和妖泉身上看，就差盯出個洞了，說話也不避諱他們在，興致來了，還揚聲擺手對他們招了招，要不是離得遠，估計都能直接擄人了。
墨晨拉著妖泉遠離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妖泉非人類，所以墨晨不知道他聽到什麽，但是墨晨修習了不少功法，所以能聽到並不是什麽問題，但看著妖泉沒什麽反應，估計是沒聽到，這也只是他是這麽想的而已……
墨晨出來順便找人問了時間，具體算了算，才發現自己進肖家祖地先是消失了一年，就是回現代了，後來回到這個世界，在肖家祖地裏面又待了兩年，後面又在歷練之界五年，當時是八歲，所以現在墨晨也就是十六歲了。
墨晨現在有些擔心，以前的肖家子弟歷練所傳出來的意外可能有一方面是假，有一方面也可能被傳出錯誤的地方，遇到了各種各樣困難……外公和娘親會不會亂想，以為自己出事什麽的。出來這麽長時間，都忘了給他們傳個消息。
於是，來到鋪子裏，店家在陪妖泉挑衣服，墨晨也就順便捏了個訣，傳來了九荒的信鴿，讓它們捎了信，給外公和娘親一個安心，這樣自己和妖泉也不會太著急趕路了。
忙完了手頭的事，墨晨也要備幾件衣服，娘親之前特地做大的衣服，眼下也有些小了，買些現成的稍微應付應付。
☆、70
換了身衣服，這一大一小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不是喜歡紅色的嗎？怎麽挑了藍色？”
“瞧你穿得還不賴，就試試了，紅色都穿幾萬年了，怎麽，我換件衣服還要向你請示？”
墨晨見小妖泉生氣了，連忙賠罪道“不是不是，你開心就好，那什麽……前面有個拍賣行，我們去看看，以前和歐陽老頭溜下山礙於年紀小，他就沒帶我進去了，還不知道裏面是個什麽樣呢？”
“就是賣東西而已，有什麽好瞧的，走吧。”然後小手往後面這麽一背，朝前面走了。
墨晨覺得好笑，妖泉這小家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不小心在原地笑成了個傻樣，妖泉見沒人跟上，回頭一看，算了，還不如不回頭。
“跟上，別站在那傻笑，不嫌丟人啊。”
“嘿嘿，來了來了。”
墨晨和妖泉穿了同款衣服，讓別人當作了兄弟倆，要不是這樣墨晨儼然就是個小斯，還是拍騾溜馬的那種，瞧瞧，就差跟在妖泉屁股後面拿把扇子扇風了。不了解的，還以為是哥哥疼愛弟弟，小心得緊。
拍賣行的門口站滿了人，妖泉個子小，墨晨怕被丟了，於是好說歹說讓他抱著妖泉向前湊了湊。
那拍賣行簡單明了，用最直接的方式顯擺了自己，看見“拍賣行”了沒，估計除了眼瞎的人，怕是沒人看不見這三個大字了，是因為牌匾的字大？不不不，是因為它是黃金直接鑲上去的，匾額則是用深海鮫眼作框飾的，白天都能發光。
可是，吸引這麽一大波人在門外面等著的，不是這浮誇的匾額，而是幾件貨物。有人說是上古神獸化作的美人，有人說是功法寶藏，有人說是成仙金丹……反正是說什麽的都有。
墨晨也覺得新鮮，畢竟九荒那邊做的都是地下拍賣交易，明面上要給名門正派一些臉面，不然世人皆會說修仙之下都會有這些骯臟買賣，那信奉他們有什麽意思……至於為什麽把拍賣行這一類的稱之為骯臟，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什麽都能買賣，毫無人性，比得就是誰有錢誰說話……自然有人會酸，自古就有的，根深蒂固也不是能一會說明白的。
貨物過來了，但蓋著黑布，都是方形的架子，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麽，周圍的人仰著脖子，也看不出個道道。
“這拍賣行倒是有意思，一般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都是事先偷偷運好了才公之於眾，現在□□，人頭攢動，明目張膽的，也不怕被盜？”墨晨念叨著，被在一旁的一個大兄弟給回了。
“外地的吧，小兄弟。”
“嗯，怎麽了？”
“那你有所不知，雖說這拍賣行不像名聲響的幾個拍賣協會，但人家做這門生意有自己的門道，從來沒出過事，別說是人去偷了，聽說啊，老鼠連燈油都沒偷過。”
“這倒是挺稀奇的啊。”
“你說沒什麽好東西，不偷也就罷了，可關鍵啊，人家裏面個個精品，都是稀罕物，沒個千百萬年的都拿不出手，像上次的朱雀卵，鳳凰蛋，像前年的蛟龍甲，還有啊，就是在幾十年前吧，出現的乾坤戒，那可不得了啊，聽說能開一個空間，人都能在裏面待著，嘖嘖嘖，今天也不知道淘出個什麽好貨。”
墨晨前面聽得索然無味，畢竟那都是太遙遠的事，真假也未可知，可最後一個，墨晨心慌了一下，有些在意，因為……
“你在想什麽？”妖泉看一下子變了臉色的墨晨，盯著他的臉問道。
“沒什麽，在想咱們怎麽進去。”
看著墨晨雖然不對勁，但也不想多說，妖泉識趣的沒追問下去。
“我看剛才有人拿著牌子進去的，我們找個人問問看。”
☆、71
拍賣行門前有侍衛擋著，雖說普普通通的侍衛，但裏面卻是大有乾坤，進去的人和物都不見了，只剩下一間空蕩蕩的門面，掌櫃一人在臺子上記著賬。
“你們要去拍賣行，喏，找那個算賬的掌櫃。”
問了好些人，都是這樣的話，可墨晨和妖泉進不去，門口有一種結界阻擋他們還有那些看他們笑話的人，難怪問的那些人說話酸溜溜的。自己沒能力進去，就想著看看墨晨這樣的有錢人被耍的樂趣，也算是一種惡趣味了。
墨晨本來還是挺沈住氣的，這種事比之他小時候遇到的，無傷大雅。
只不過，妖泉不樂意了，煩一幫人像看猴一樣戲耍他們，時間一長，妖泉眼睛裏冒火，墨晨看見妖泉的紅眸若隱若現，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說道“別生氣，不就一個小陣法嘛，讓我想想怎麽破，別急別急。”
妖泉深呼吸，放松了，“那好吧，你快點。”
然後墨晨正前方比劃著，這下倒好了，旁人看得更帶勁了，還指指點點說什麽“外地來的，你看看，腦子都有些不正常，，還是咱們這兒好。”“是啊是啊，看剛才那些姑娘饞的。”“就是，就是，空長一副好皮囊而已，腦子不行。”
得，妖泉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立馬就來火了，一個揮手甩袖子，直接硬生生活把結界給碎了，墨晨還在比劃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在空氣中僵著，周圍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屁都不敢放，妖泉把手從墨晨的手裏抽開，往後面一背，昂頭挺胸踏進了拍賣行的大門，墨晨也是無奈的跟上去了，留下一幫子出冷汗的吃瓜群眾。
“是誰破了結界？”從房子四周傳來一股威壓，感覺空氣都凝固了。但只聽其聲，未見其人。墨晨有些警惕起來，也不知道這幾天墨晨從百寶囊裏拿出的東西夠妖泉恢覆多少？剛才用來開陣法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別人的地盤，得……
妖泉到時挺淡定的，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墨晨也不知道該對什麽地方講話，便直著來到了掌櫃面前，“掌櫃，我兄弟倆想淘些好東西，不知道……”
掌櫃眼皮也沒擡一下，依舊做著賬。墨晨心裏有些底了，大概這就是剛才說話的人了。還沒等墨晨再次開口，妖泉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的杯子，直接朝掌櫃扔了過去，但在快砸到掌櫃的時候，被什麽東西直接碎成粉末了。
“老頭，給你好臉，就收著，不要的話，我看你臉上的這件也別要了。”妖泉吊兒郎當走過來了。
“閣下小小年紀，盡然破了陣法結界，且能看破老夫，罷了，你們過來。”掌櫃老頭一拂衣袖，關上了拍賣行的門，同時也卸掉了自己的偽裝，變成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襲綠衣，頭戴翠玉簪，看模樣大約二十五歲左右，比起剛才的老頭，著實養眼不少。
“你們這裏要不要辦個出門牌什麽的？”
”待會我將帶兩位去秘閣，那裏視角好，很容易看到物品展示，兩位在秘閣的一切信息將會得到保護，只需要拉一下裏面的拍賣繩，便可加價，我們有個黑金腰牌，既是身份象征，也是一個儲存銀錢一些東西的用來交易。”
“帶我們去秘閣？挺高級啊，不怕我們付不起賬，跑了？”
“小公子大可放心，百年來，小店從未出過事。也曾有人破了結界，不過最後做了本店的拍賣之物。”
聲音輕慢，卻有著很強的威脅之勢，不過妖泉沒當回事，“有機會見識一下。”墨晨著實佩服妖泉，這氣質和氣勢上，還真沒人比得了，要不然人家隨隨便便就給他們開了個所謂的“貴賓席”？
“二位公子，到了，裏面請。”
☆、72
雖然沒看過普通間，但這VIP是真上檔次，不過裝飾品味還是有些俗，明晃晃的鍍金擺設、簾飾、還有桌椅茶具什麽的，幸虧地板是桃木的，沒有鍍金，不然眼睛都能被亮瞎了。
“你們這兒的裝飾擺設很是別致啊。”墨晨忍不住感慨。
“這些都是出自我們拍賣行的主人之手。”
“沒想到，你們主人對於把控人的貪婪這方面倒是挺有一手的。”妖泉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個墨晨看上去很是眼熟的扇子，瀟灑扇著，然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個掌櫃。
“公子見笑了，主人只是喜歡這些罷了，我這就去給二位安排茶水。”於是有些匆忙退出去了。
“怎麽了？從在門口的時候就感覺你怪怪的。”
“沒事啊，拍賣會還有一會，我困了，睡了。”
“那你睡吧，我守著。”墨晨坐椅子上，感覺總有些不對的地方，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期間不是綠衣掌櫃來送的茶，只是一個小女使，唯唯諾諾的，墨晨說了一句謝謝，把人家小姑娘嚇得直接跪地上……
“妖泉，醒醒，拍賣會開始了。”墨晨坐在他身邊，喊著他，妖泉睡眼惺忪看著墨晨“哦。”然後短手短腿爬下床，全然一副呆萌小弟的模樣。得，墨晨算是知道了，這家夥的智商掉線了，所以……他拽剩下的一屁股債只能他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了。
“我餓了。”妖泉可憐兮兮摸著肚子，望著墨晨。
這下墨晨是徹底知道妖泉的運作模式了，恢覆一點功力就恢覆一點智商，剛才一下子用沒了，現在就更往小的去了，所以，他現在應該連自己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了，於是試探性問了問，“小家夥，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我？嗯……我？我叫什麽……我叫……對了，我叫商落。”小妖泉一下子想出了自己的名字，高興的拍了拍手，“我叫商落，小哥哥，你又叫什麽？”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墨晨。
墨晨現在一下子懵了，腦袋裏也嗡嗡的，“你說……你叫什麽？”墨晨問得嘴都哆嗦，心跳都加快了。
“我叫商落啊。”妖泉用手指著自己的臉回道，“小哥哥，怎麽了？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墨晨深呼吸冷靜了一下自己，之前自己有在妖泉面前提過幾次商落，可能……妖泉潛意識裏對商落這個人很好奇，所以才會……墨晨努力說服自己。
“我叫墨晨。”
“哦。”
“你餓了是嗎？那我給你叫吃的。”
於是墨晨便點了妖泉喜歡吃的東西。
同時，拍賣開始了。
“我們直接進入拍賣，首先，我們第一件拍賣品是……”拍賣的人是一位老人，雖然佝僂著身子，但言語中所施加的威壓，讓本來還有些喧鬧的眾人只敢安安靜靜聽他說話。
老者的手往斜後方一挪，擺出一個請的姿勢，他的身後，被緩緩推出來剛才那批貨其中一個，還是方方正正的包裝，那匹黑色的布也還在上面。
“拍賣場的老套路。”墨晨心想。一邊看著場上即將揭開的第一件拍賣品的真面目，一邊還得給小妖泉遞菜，貌似他又小了些，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拿筷子都有些費勁。
另一邊，老者頓著聲音的空隙，慢慢往那個東西走去，抓住黑布一扯，“美人蛟！”
底下一片嘩聲。
☆、73
美人蛟，美人面，魚尾，龍爪為手，全身是鱗片，雖稱“美人蛟”，有那美人面孔，可，非他族類，實在難以恭維這種美，美人蛟生於聲海。
那裏，之所以稱為聲海，自然是因為一種獨特的聲音也就是他們相互溝通的語言，那是他們活動的領域，所以自然而然會讓那片海域都充滿著人類聽不懂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就像一種毒，沾染上便會立刻麻痹，動彈不得，久而久之，便會失去神志，至於解藥，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眼下來看，雖然拍賣行的牌匾上有深海蛟眼，但這深海蛟只是在深海難以捕捉，自身帶有一定毒性，但還是能捕捉到的，處理眼睛做類似於夜明珠一樣的過程是很覆雜的，所以這也算千金難求的。
可，現在，是那活生生的美人蛟在籠子裏待著，她的嘴被封住了，只留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並且眼中有非常明顯的恨，於是便揚起人魚尾甩了一下，打在籠子上。
“活的，看，是活的。”
“這只我要定了。”
“拍賣行就是厲害，這種東西都有，後面估計還有厲害的。”
七嘴八舌，但眼睛都是目不斜視盯著美人蛟看著的，就差流口水了。
“墨晨哥哥，他們為什麽都在流口水啊？好惡心！明明那籠子裏的東西那麽醜，人不像人，魚也不像魚。”
“那裏面是美人蛟，是妖族一類的。至於為什麽那幫人那樣，主要還是他們聽傳聞說，美人蛟是個寶貝。”
“寶貝？”妖泉歪著頭表示很難理解。
墨晨看著妖泉真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很耐心講解著“美人蛟，面皮，取下，配上蘭花蒸煮敷在痣或者傷患處，可有淡化無痕之效，可反覆使用，直至徹底消除，並且，其湯水可用來洗漱，有美容之效。”
“那這也應該是對那些女孩子有好處啊，大男人的，留點疤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這只是美人面的作用，其肉質鮮美，有壯……強身健體之效。”墨晨差點沒收住口，怕帶壞小孩子。
“壯？那我也要吃。”
“不行。”
“為什麽？”
“美人蛟雖是妖族，卻有人族血統，這也是他們沒辦法做到化成人形的原因，妖血的不徹底維持的半人形是最難修成的。”
“那我就是吃人肉嘍？”
“是。”
“那為什麽他們能吃，我就不能吃！他們有人的血統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就是妖，和那些動物一樣，被捉過來就是弱肉強食被吃的。那我吃雞鴨牛羊馬肉你咋不說，說不定它們以前也有什麽人的血統，只是我們不知道。”
墨晨被這個小妖泉一下子頂嘴頂懵了，小家夥那麽能說，差點以為他恢覆了。
“的確，依理，既然說不吃，那些也是不行的。首先，人類的誕生和進化……變化，是優勝劣汰的結果，人如果不強大，就如同今日，成為籠中之物，盤中之食，這是競爭。你自然可以食之，也可以不食。我說不行，只是我的想法，做不做在你。”
“那……那我也不吃了，我不吃了，我還是喜歡吃這些糕點。”
看著妖泉很懂事，不會像一般小孩子任性不理解人，反倒讓墨晨產生了自己是個老父親般欣慰的錯覺。
☆、74
妖泉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吃著，時不時還往外面瞧了兩眼，看看拍賣些啥，不過都興致缺缺，很是無聊，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小短腿一只在床裏面一只耷拉著垂在床邊，整個人都是側著的，張開雙臂就這麽仰天睡過去了。
天氣入秋，有些涼，墨晨便從椅子上起來，到妖泉身邊，把裏面的絨毯蓋在他身上。
期間，美人蛟早已被拍賣了，是個風濁殘年的老頭子拍得的，是五千石，此錢是經由拍賣行通用的一種貨幣，可以用黃金來兌換，也可是奇珍異寶，由雙方商議好價格來兌換，不過五千石，以黃金來換算的話，是五千黃金的雙倍重量。
這個老頭子身邊還有個如花般的女人，在他身上極盡賣弄。甚至還時不時“吧唧”一口，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嫌臊的慌。有男人還在對著他們吹哨子，不過老頭和那女人並不在意，女人更是因為得到這個美容養顏的東西高興得讓老頭附耳過去說些什麽悄悄話，讓老頭仰天大笑，手在女人的腰上揉了揉，捏了捏，嘴裏念叨著“晚上試試。”
後面一個是一對玉石鐲，看上去很普通，低價是百石，行外人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最終以一千石被拍買出去。
玉石鐲，能夠清除身體裏一些雜質，大多是暴發戶的首選，雖然不是很稀罕，但各中品質不同，有高低好壞之分，此為上品，所以還是有較多人拍賣，只不過加價並不是很高。不修仙修道的人，最在乎的是命，自然什麽對身體好，就用什麽。
第三件是一把弓，通身漆黑，仿佛拿在手上都會被它吸進去一樣，很是詭異神秘，拍賣行也不知此弓何名，至於怎麽得來，只說從別人手裏收購過來的，似乎是拾柴時撿的，所以拍賣價格比之前是玉石鐲要高些，三千石。這對於一些喜歡淘一些不知名，甚至有些一種賭博的刺激感的人去試試，求那“萬一”。
墨晨其中也加了一次價，但被別人加價擠了下去，便做個旁觀者了，最後的拍賣成交價是十萬石。
墨晨不得不感嘆，“錢是真的好東西。”得虧自己能完成肖家祖地歷練的，並且還是最後一個繼承者，得到肖家的無極空間。
那裏存放被肖家收納的無數東西，黃金更是一個礦那樣堆著，不過，此物已經認主，所以，空間是隨墨晨隨身帶著的，就在墨晨耳垂上點了一個痣，那便是無極空間。
墨晨並不貪心，那些東西也不可妄動，肖老前輩在歷練結束後出現交代了這些事，順帶還要求墨晨保密，無論關於這裏面的什麽。
墨晨明白，這是對他的保護如今這個世界，在肖老前輩的話語中透露出，將是一個亂世，時空異界，甚至是每個人、妖、魔，都會出現很多錯亂，這個世界會在墨晨出去後，不再穩定。而墨晨身上有這麽多的豐厚的修煉“資源”和奇珍異寶，讓人知道，必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
這個世界，怎麽個亂法，墨晨很好奇，除了眼前墨晨能猜到的，出現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有人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些確是肖家的一本先知書裏記載的……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鬼界與魔界的大戰，之後……墨晨對於這個拍賣行幾十年前賣出的乾坤戒也很在意……怕是真的不好了，只是墨晨很奇怪，為什麽會是和自己出了一個沒落的肖家祖地有關，又或者說……是和自己有關……
墨晨喝著茶，腦子裏想著很多很多。總共有十件拍賣品，已經過去了七件，眼下最後的三件，讓很多人都蠢蠢欲動，懂的人，自然明白，最後的往往是壓軸的。
☆、75
“第八件，拍賣的是……”全場鴉雀無聲，“丹。”
一瞬間，低下沸騰了，又等了一會，老者開口了“龍骨丹，底價，一萬石，開始起拍。”
龍骨丹，並非是由龍骨制成，而是由一些稀有的草藥煉制而成，有洗髓之效，可改氣運修道成仙。
不過，煉丹的成功率大師級別的，現在在這樣資源落後的世界也不過五成，難度高到像龍骨丹這樣的，幾乎只有一成。往往為避免在世人眼裏過高的失敗率，是不會煉制這些高級的，起碼明面上不會讓別人知道。
每一個拍賣品都是針對特定的人群，現在這個，就是一大波普通的商戶已經一些達官貴人，還有皇親貴胄，為的要麽是自己，要麽是子孫後代的修仙培養，這個全華城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得道修仙，一人一座城，所謂的城主，就是圈地為王的意思。
“一萬五石。”
“兩萬石。”
“三萬石。”
……
一直在加價，最後，在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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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隨便告訴別人嗎？我是傻了不成？”
見妖泉不想告之，墨晨也就沒再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譬如自己還不是這個世界的呢！他要是問起商落，倒也麻煩，畢竟他要跟在自己身邊，謊話什麽的很容易就被揭穿了，有時候還是點到為止就行了。
兩人現在待的地方就是魔獸被殺後的一座寬敞的崖壁山頂上，吹著山風，賞著夜色。
墨晨又開口道“那你知道那魔獸是個什麽情況嗎？肖家祖地的書卷裏對於魔獸的記載太少，我也沒個推測依據。”
“知道啊，不就是狗腿子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沒見識。”
“狗腿子？那個魔獸叫這個名？”墨晨是在沒辦法接受這種草率的叫法，“你是不是在叫它別名或者什麽俗稱啊？”
妖泉大大翻了個白眼，“說你沒見識就是沒見識，還不信，除了人類，還有就是非人類生活的有能動腦子的東西所在的地方，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異界，你們有你們的語言，異界自然有異界的語言，翻譯過來不就是狗腿子嘛。”
“你是不是翻譯錯了啊？”墨晨想要再確定一下……
“這個畜牲異界是這麽叫的——沃噫箐，不過，一般是一種很低的聲音，不會像我用人類語言這麽讀出來的，意思就是和你們這裏叫狗腿子很像，拖著尾巴像狗一樣。”
“嗯？你確定是這樣理解的？”墨晨終於肯定了，妖泉這家夥就是“我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他就得這樣”。所以，那只魔獸肯定不叫什麽狗腿子，看來妖泉也不是很了解人類的文化，不然這翻譯，太次了……
“你說具體點，異界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不就那個意思嘛！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叫狗腿子就叫狗腿子，這低級玩意兒，誰把它當個正經記著啊？你知道你們人類有多少品種？都叫什麽嗎？知道嗎？”
“還真不知道。”
“那你還好意思來問，別叨叨了，睡覺。”於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直接成“大”字閉眼表示不說話了。
墨晨想，他應該讀的沒錯，至於翻譯的話，肯定是看那頭魔獸像什麽，就胡編亂造一個，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孩子，怕追問下去再答不上來個所以然就借口睡覺了。
墨晨笑著從百寶囊裏拿出在外要露營所準備的東西，基於條件限制，他只帶了一個薄毯子，自己躺在妖泉旁邊，擠了擠，勉強把自己還小時準備的“大毯子”勉強蓋在他們身上。
☆、68
天微微有光，東邊海天一線，太陽帶來了半邊天的光明，如千萬條金線編制一張光明的網，給一夜寒氣覆蓋的大地萬般暖意，在萬物身上，感覺一切都溫柔了許多……
墨晨看著懷裏把自己抱得像個八爪魚一樣的小妖泉還沒有醒，蠢蠢欲動，先是揉了揉他沒那麽長的頭發，很軟，墨晨很是享受這樣的觸感，懷裏的妖泉不舒服擺了擺頭，然後用他的小手拿開放在他頭上不安分的東西，之後又往墨晨的懷裏鉆了鉆，墨晨眼睛一瞥，發現他肉嘟嘟的小手手，看著妖泉沒醒，又悄悄捏了捏，很是舒服，滑滑嫩嫩的……
就這樣，墨晨對著妖泉上下其手，然後吧……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墨晨被當事人抓了個現成，妖泉就這樣躺在墨晨懷裏仰面看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都能眨出水了，本來是紅色的眸子在他變小後的一段時間後變成烏黑的，墨晨甚至都能在他的眼睛裏看得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表情。
本來有些尷尬的場面在對視之後，從墨晨一個人的尷尬變成兩個人的尷尬。妖泉掀開毯子從墨晨身上下來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說道“這麽大人還賴床，不是要趕回去嘛，趕緊的。”於是雙手一背，朝下山崖的路走了，也不管墨晨。
墨晨這邊意識到自己剛才幹的事，突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這行為都構成猥褻罪了，在現代還更有可能被人覺得是腦子不正常。
對自己剛才的行為，墨晨都想抽死自己，腦子犯抽了估計。
看著已經沒影的妖泉，墨晨也沒得時間懊悔剛才幹的事，趕緊拾起東西跟上。
而妖泉，要是墨晨剛才立刻跟上，估計還能看見妖泉白嫩軟萌的臉變得通紅的模樣，可惜……
在趕路的過程中，兩人很默契，沒再提崖壁上那件尷尬的事，只是氣氛不那麽鬧騰，兩人機幾乎沒什麽眼神交流，偶爾對視也是趕緊挪開看向一邊，畢竟對於雙方，那件事還需要一個契機來改變一下，這不，上天都給他們安排好了。
趕路幾天後，到達了繁華的全華城，兩人在一個客棧落了腳。
“你聽說了嗎？”
“什麽？”
“鬼界和魔界開戰了。”
“那關我們這些人什麽事啊？天天在這兒蹭酒，你家那婆娘待會又來罵了。”
“不關你事？唉～那我就走了，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說著就要往外走，大夥一看他要走，少了個講故事下酒也沒意思，趕緊勸住了，滿上了酒讓他趕緊說說怎麽一回事。
墨晨和妖泉坐在他們左側靠上一點，兩人都聽得挺投入的，還順便多叫點小菜。
“鬼界和魔界開戰，肯定是要招兵的啊！那魔界肯定是找他們魔獸魔人什麽的，要到靠近那些什麽黑暗森林那去找，那至於鬼界，你們說，他們怎麽找……”說著喝了一口酒。
“那肯定是找死人啊。”
“對啊對啊，可哪來那麽多死人啊。”
“不會……”
“沒錯，殺人。”中年男人一個用力，把酒碗往桌子上這麽一用力摔。
“不過呢，各位也不用太擔心，我們這兒雖離九荒幾大派都遠，但是，我們這全華城可是有一個修仙的城主，他可是有一大波修士追隨，肯定能保我們平安的。”
“你個狗東西，那你剛才還嚇我，說什麽我死了什麽東西，呸呸呸，給我呸掉，太不吉利了。”
“你這小二，我看你在這裏招待這麽多人，破嘴這麽臭，肯定得罪不少人，和你提個醒罷了，瞧你怕的，哈哈哈，是不是快尿褲子了啊，哈哈哈。”
一眾人都在那兒笑，小二也不敢掃了這麽多人的興，狠狠瞪了那個蹭酒笑話他的男人，轉頭就走了。
這時妖泉冷不丁來了句，“這人必死。”
墨晨雖然大概猜到，但想著這是這兩天妖泉對自己幾乎不說話，於是趕緊借此找話聊“怎麽說？”
☆、69
妖泉很沒勁的看著墨晨，那眼神像是在說，“你還能不能再明顯點。”
墨晨憨憨的撓了撓頭，的確是太明顯了，不過妖泉還是開口解釋，打破了還有些微妙的尷尬氣氛，道“那店小二一定會利用鬼界招人這個噓頭把那個大嗓門的男的給殺了，本來吧，受點小氣都很正常，可今天這麽多人一起看笑話，又有這麽個殺人的好機會，天時地利人和，要是我，我都去殺。雖然都會懷疑到他身上，但人們更多會註意力放在鬼界招人這個上面，自然開始恐慌無暇管這死的人與誰有冤有仇的了。”
“這小二會這麽聰明？”
“他在這裏最起碼有幾年了，看的和聽的多了，這點頭腦還沒有的話，他早到後廚洗菜刷碗做雜活了，還能讓老板留他在這裏做這麽有油水的？”妖泉翻了白眼，然後端起酒杯要喝，被墨晨一下子給拿走了。
“你幹什麽？”
“你現在是小孩子，不能喝酒，喝茶，給。”於是拿自己沒動過的茶放在妖泉的手上，“你喝我的，這是花茶，還有香氣，我沒動過。”
妖泉很想反駁 ，但礙於兩人已經沒那麽拘謹了，也就隨了墨晨的意，喝了花茶。
後面人群也散了，墨晨和妖泉吃吃喝喝就準備去逛街……買衣服。
在旁人眼裏，這兩人就是兄弟倆。
“瞧，好生俊俏的兩位公子啊。”
“旁邊那個弟弟，長大肯定比他哥哥還要好看呢。”
“小公子還沒長開，咱們可以想想旁邊那個大公子，姐妹們還有些機會。”
“誰說的！蓉蓉姐，你不是自稱來者不拒的嗎？比這小公子還小的，那個王家小公子，不是讓他爹帶過來找你開葷的嘛！怎麽，今兒個，瞧著這小公子盡然不忍心啦？”
“是啊是啊，這小公子可比王家兒子大呢。”
路過香春樓的，樓下的女子和樓上的女子都往墨晨和妖泉身上看，就差盯出個洞了，說話也不避諱他們在，興致來了，還揚聲擺手對他們招了招，要不是離得遠，估計都能直接擄人了。
墨晨拉著妖泉遠離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妖泉非人類，所以墨晨不知道他聽到什麽，但是墨晨修習了不少功法，所以能聽到並不是什麽問題，但看著妖泉沒什麽反應，估計是沒聽到，這也只是他是這麽想的而已……
墨晨出來順便找人問了時間，具體算了算，才發現自己進肖家祖地先是消失了一年，就是回現代了，後來回到這個世界，在肖家祖地裏面又待了兩年，後面又在歷練之界五年，當時是八歲，所以現在墨晨也就是十六歲了。
墨晨現在有些擔心，以前的肖家子弟歷練所傳出來的意外可能有一方面是假，有一方面也可能被傳出錯誤的地方，遇到了各種各樣困難……外公和娘親會不會亂想，以為自己出事什麽的。出來這麽長時間，都忘了給他們傳個消息。
於是，來到鋪子裏，店家在陪妖泉挑衣服，墨晨也就順便捏了個訣，傳來了九荒的信鴿，讓它們捎了信，給外公和娘親一個安心，這樣自己和妖泉也不會太著急趕路了。
忙完了手頭的事，墨晨也要備幾件衣服，娘親之前特地做大的衣服，眼下也有些小了，買些現成的稍微應付應付。
☆、70
換了身衣服，這一大一小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不是喜歡紅色的嗎？怎麽挑了藍色？”
“瞧你穿得還不賴，就試試了，紅色都穿幾萬年了，怎麽，我換件衣服還要向你請示？”
墨晨見小妖泉生氣了，連忙賠罪道“不是不是，你開心就好，那什麽……前面有個拍賣行，我們去看看，以前和歐陽老頭溜下山礙於年紀小，他就沒帶我進去了，還不知道裏面是個什麽樣呢？”
“就是賣東西而已，有什麽好瞧的，走吧。”然後小手往後面這麽一背，朝前面走了。
墨晨覺得好笑，妖泉這小家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一不小心在原地笑成了個傻樣，妖泉見沒人跟上，回頭一看，算了，還不如不回頭。
“跟上，別站在那傻笑，不嫌丟人啊。”
“嘿嘿，來了來了。”
墨晨和妖泉穿了同款衣服，讓別人當作了兄弟倆，要不是這樣墨晨儼然就是個小斯，還是拍騾溜馬的那種，瞧瞧，就差跟在妖泉屁股後面拿把扇子扇風了。不了解的，還以為是哥哥疼愛弟弟，小心得緊。
拍賣行的門口站滿了人，妖泉個子小，墨晨怕被丟了，於是好說歹說讓他抱著妖泉向前湊了湊。
那拍賣行簡單明了，用最直接的方式顯擺了自己，看見“拍賣行”了沒，估計除了眼瞎的人，怕是沒人看不見這三個大字了，是因為牌匾的字大？不不不，是因為它是黃金直接鑲上去的，匾額則是用深海鮫眼作框飾的，白天都能發光。
可是，吸引這麽一大波人在門外面等著的，不是這浮誇的匾額，而是幾件貨物。有人說是上古神獸化作的美人，有人說是功法寶藏，有人說是成仙金丹……反正是說什麽的都有。
墨晨也覺得新鮮，畢竟九荒那邊做的都是地下拍賣交易，明面上要給名門正派一些臉面，不然世人皆會說修仙之下都會有這些骯臟買賣，那信奉他們有什麽意思……至於為什麽把拍賣行這一類的稱之為骯臟，自然是有它的道理，什麽都能買賣，毫無人性，比得就是誰有錢誰說話……自然有人會酸，自古就有的，根深蒂固也不是能一會說明白的。
貨物過來了，但蓋著黑布，都是方形的架子，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麽，周圍的人仰著脖子，也看不出個道道。
“這拍賣行倒是有意思，一般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都是事先偷偷運好了才公之於眾，現在□□，人頭攢動，明目張膽的，也不怕被盜？”墨晨念叨著，被在一旁的一個大兄弟給回了。
“外地的吧，小兄弟。”
“嗯，怎麽了？”
“那你有所不知，雖說這拍賣行不像名聲響的幾個拍賣協會，但人家做這門生意有自己的門道，從來沒出過事，別說是人去偷了，聽說啊，老鼠連燈油都沒偷過。”
“這倒是挺稀奇的啊。”
“你說沒什麽好東西，不偷也就罷了，可關鍵啊，人家裏面個個精品，都是稀罕物，沒個千百萬年的都拿不出手，像上次的朱雀卵，鳳凰蛋，像前年的蛟龍甲，還有啊，就是在幾十年前吧，出現的乾坤戒，那可不得了啊，聽說能開一個空間，人都能在裏面待著，嘖嘖嘖，今天也不知道淘出個什麽好貨。”
墨晨前面聽得索然無味，畢竟那都是太遙遠的事，真假也未可知，可最後一個，墨晨心慌了一下，有些在意，因為……
“你在想什麽？”妖泉看一下子變了臉色的墨晨，盯著他的臉問道。
“沒什麽，在想咱們怎麽進去。”
看著墨晨雖然不對勁，但也不想多說，妖泉識趣的沒追問下去。
“我看剛才有人拿著牌子進去的，我們找個人問問看。”
☆、71
拍賣行門前有侍衛擋著，雖說普普通通的侍衛，但裏面卻是大有乾坤，進去的人和物都不見了，只剩下一間空蕩蕩的門面，掌櫃一人在臺子上記著賬。
“你們要去拍賣行，喏，找那個算賬的掌櫃。”
問了好些人，都是這樣的話，可墨晨和妖泉進不去，門口有一種結界阻擋他們還有那些看他們笑話的人，難怪問的那些人說話酸溜溜的。自己沒能力進去，就想著看看墨晨這樣的有錢人被耍的樂趣，也算是一種惡趣味了。
墨晨本來還是挺沈住氣的，這種事比之他小時候遇到的，無傷大雅。
只不過，妖泉不樂意了，煩一幫人像看猴一樣戲耍他們，時間一長，妖泉眼睛裏冒火，墨晨看見妖泉的紅眸若隱若現，趕緊拉住了他的手，說道“別生氣，不就一個小陣法嘛，讓我想想怎麽破，別急別急。”
妖泉深呼吸，放松了，“那好吧，你快點。”
然後墨晨正前方比劃著，這下倒好了，旁人看得更帶勁了，還指指點點說什麽“外地來的，你看看，腦子都有些不正常，，還是咱們這兒好。”“是啊是啊，看剛才那些姑娘饞的。”“就是，就是，空長一副好皮囊而已，腦子不行。”
得，妖泉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立馬就來火了，一個揮手甩袖子，直接硬生生活把結界給碎了，墨晨還在比劃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在空氣中僵著，周圍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屁都不敢放，妖泉把手從墨晨的手裏抽開，往後面一背，昂頭挺胸踏進了拍賣行的大門，墨晨也是無奈的跟上去了，留下一幫子出冷汗的吃瓜群眾。
“是誰破了結界？”從房子四周傳來一股威壓，感覺空氣都凝固了。但只聽其聲，未見其人。墨晨有些警惕起來，也不知道這幾天墨晨從百寶囊裏拿出的東西夠妖泉恢覆多少？剛才用來開陣法也不知道還剩多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別人的地盤，得……
妖泉到時挺淡定的，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墨晨也不知道該對什麽地方講話，便直著來到了掌櫃面前，“掌櫃，我兄弟倆想淘些好東西，不知道……”
掌櫃眼皮也沒擡一下，依舊做著賬。墨晨心裏有些底了，大概這就是剛才說話的人了。還沒等墨晨再次開口，妖泉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的杯子，直接朝掌櫃扔了過去，但在快砸到掌櫃的時候，被什麽東西直接碎成粉末了。
“老頭，給你好臉，就收著，不要的話，我看你臉上的這件也別要了。”妖泉吊兒郎當走過來了。
“閣下小小年紀，盡然破了陣法結界，且能看破老夫，罷了，你們過來。”掌櫃老頭一拂衣袖，關上了拍賣行的門，同時也卸掉了自己的偽裝，變成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襲綠衣，頭戴翠玉簪，看模樣大約二十五歲左右，比起剛才的老頭，著實養眼不少。
“你們這裏要不要辦個出門牌什麽的？”
”待會我將帶兩位去秘閣，那裏視角好，很容易看到物品展示，兩位在秘閣的一切信息將會得到保護，只需要拉一下裏面的拍賣繩，便可加價，我們有個黑金腰牌，既是身份象征，也是一個儲存銀錢一些東西的用來交易。”
“帶我們去秘閣？挺高級啊，不怕我們付不起賬，跑了？”
“小公子大可放心，百年來，小店從未出過事。也曾有人破了結界，不過最後做了本店的拍賣之物。”
聲音輕慢，卻有著很強的威脅之勢，不過妖泉沒當回事，“有機會見識一下。”墨晨著實佩服妖泉，這氣質和氣勢上，還真沒人比得了，要不然人家隨隨便便就給他們開了個所謂的“貴賓席”？
“二位公子，到了，裏面請。”
☆、72
雖然沒看過普通間，但這VIP是真上檔次，不過裝飾品味還是有些俗，明晃晃的鍍金擺設、簾飾、還有桌椅茶具什麽的，幸虧地板是桃木的，沒有鍍金，不然眼睛都能被亮瞎了。
“你們這兒的裝飾擺設很是別致啊。”墨晨忍不住感慨。
“這些都是出自我們拍賣行的主人之手。”
“沒想到，你們主人對於把控人的貪婪這方面倒是挺有一手的。”妖泉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個墨晨看上去很是眼熟的扇子，瀟灑扇著，然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個掌櫃。
“公子見笑了，主人只是喜歡這些罷了，我這就去給二位安排茶水。”於是有些匆忙退出去了。
“怎麽了？從在門口的時候就感覺你怪怪的。”
“沒事啊，拍賣會還有一會，我困了，睡了。”
“那你睡吧，我守著。”墨晨坐椅子上，感覺總有些不對的地方，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期間不是綠衣掌櫃來送的茶，只是一個小女使，唯唯諾諾的，墨晨說了一句謝謝，把人家小姑娘嚇得直接跪地上……
“妖泉，醒醒，拍賣會開始了。”墨晨坐在他身邊，喊著他，妖泉睡眼惺忪看著墨晨“哦。”然後短手短腿爬下床，全然一副呆萌小弟的模樣。得，墨晨算是知道了，這家夥的智商掉線了，所以……他拽剩下的一屁股債只能他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了。
“我餓了。”妖泉可憐兮兮摸著肚子，望著墨晨。
這下墨晨是徹底知道妖泉的運作模式了，恢覆一點功力就恢覆一點智商，剛才一下子用沒了，現在就更往小的去了，所以，他現在應該連自己是什麽身份都不知道了，於是試探性問了問，“小家夥，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我？嗯……我？我叫什麽……我叫……對了，我叫商落。”小妖泉一下子想出了自己的名字，高興的拍了拍手，“我叫商落，小哥哥，你又叫什麽？”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墨晨。
墨晨現在一下子懵了，腦袋裏也嗡嗡的，“你說……你叫什麽？”墨晨問得嘴都哆嗦，心跳都加快了。
“我叫商落啊。”妖泉用手指著自己的臉回道，“小哥哥，怎麽了？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嗎？”
墨晨深呼吸冷靜了一下自己，之前自己有在妖泉面前提過幾次商落，可能……妖泉潛意識裏對商落這個人很好奇，所以才會……墨晨努力說服自己。
“我叫墨晨。”
“哦。”
“你餓了是嗎？那我給你叫吃的。”
於是墨晨便點了妖泉喜歡吃的東西。
同時，拍賣開始了。
“我們直接進入拍賣，首先，我們第一件拍賣品是……”拍賣的人是一位老人，雖然佝僂著身子，但言語中所施加的威壓，讓本來還有些喧鬧的眾人只敢安安靜靜聽他說話。
老者的手往斜後方一挪，擺出一個請的姿勢，他的身後，被緩緩推出來剛才那批貨其中一個，還是方方正正的包裝，那匹黑色的布也還在上面。
“拍賣場的老套路。”墨晨心想。一邊看著場上即將揭開的第一件拍賣品的真面目，一邊還得給小妖泉遞菜，貌似他又小了些，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拿筷子都有些費勁。
另一邊，老者頓著聲音的空隙，慢慢往那個東西走去，抓住黑布一扯，“美人蛟！”
底下一片嘩聲。
☆、73
美人蛟，美人面，魚尾，龍爪為手，全身是鱗片，雖稱“美人蛟”，有那美人面孔，可，非他族類，實在難以恭維這種美，美人蛟生於聲海。
那裏，之所以稱為聲海，自然是因為一種獨特的聲音也就是他們相互溝通的語言，那是他們活動的領域，所以自然而然會讓那片海域都充滿著人類聽不懂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就像一種毒，沾染上便會立刻麻痹，動彈不得，久而久之，便會失去神志，至於解藥，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眼下來看，雖然拍賣行的牌匾上有深海蛟眼，但這深海蛟只是在深海難以捕捉，自身帶有一定毒性，但還是能捕捉到的，處理眼睛做類似於夜明珠一樣的過程是很覆雜的，所以這也算千金難求的。
可，現在，是那活生生的美人蛟在籠子裏待著，她的嘴被封住了，只留一雙湛藍色的眼睛，並且眼中有非常明顯的恨，於是便揚起人魚尾甩了一下，打在籠子上。
“活的，看，是活的。”
“這只我要定了。”
“拍賣行就是厲害，這種東西都有，後面估計還有厲害的。”
七嘴八舌，但眼睛都是目不斜視盯著美人蛟看著的，就差流口水了。
“墨晨哥哥，他們為什麽都在流口水啊？好惡心！明明那籠子裏的東西那麽醜，人不像人，魚也不像魚。”
“那裏面是美人蛟，是妖族一類的。至於為什麽那幫人那樣，主要還是他們聽傳聞說，美人蛟是個寶貝。”
“寶貝？”妖泉歪著頭表示很難理解。
墨晨看著妖泉真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很耐心講解著“美人蛟，面皮，取下，配上蘭花蒸煮敷在痣或者傷患處，可有淡化無痕之效，可反覆使用，直至徹底消除，並且，其湯水可用來洗漱，有美容之效。”
“那這也應該是對那些女孩子有好處啊，大男人的，留點疤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這只是美人面的作用，其肉質鮮美，有壯……強身健體之效。”墨晨差點沒收住口，怕帶壞小孩子。
“壯？那我也要吃。”
“不行。”
“為什麽？”
“美人蛟雖是妖族，卻有人族血統，這也是他們沒辦法做到化成人形的原因，妖血的不徹底維持的半人形是最難修成的。”
“那我就是吃人肉嘍？”
“是。”
“那為什麽他們能吃，我就不能吃！他們有人的血統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就是妖，和那些動物一樣，被捉過來就是弱肉強食被吃的。那我吃雞鴨牛羊馬肉你咋不說，說不定它們以前也有什麽人的血統，只是我們不知道。”
墨晨被這個小妖泉一下子頂嘴頂懵了，小家夥那麽能說，差點以為他恢覆了。
“的確，依理，既然說不吃，那些也是不行的。首先，人類的誕生和進化……變化，是優勝劣汰的結果，人如果不強大，就如同今日，成為籠中之物，盤中之食，這是競爭。你自然可以食之，也可以不食。我說不行，只是我的想法，做不做在你。”
“那……那我也不吃了，我不吃了，我還是喜歡吃這些糕點。”
看著妖泉很懂事，不會像一般小孩子任性不理解人，反倒讓墨晨產生了自己是個老父親般欣慰的錯覺。
☆、74
妖泉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吃著，時不時還往外面瞧了兩眼，看看拍賣些啥，不過都興致缺缺，很是無聊，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小短腿一只在床裏面一只耷拉著垂在床邊，整個人都是側著的，張開雙臂就這麽仰天睡過去了。
天氣入秋，有些涼，墨晨便從椅子上起來，到妖泉身邊，把裏面的絨毯蓋在他身上。
期間，美人蛟早已被拍賣了，是個風濁殘年的老頭子拍得的，是五千石，此錢是經由拍賣行通用的一種貨幣，可以用黃金來兌換，也可是奇珍異寶，由雙方商議好價格來兌換，不過五千石，以黃金來換算的話，是五千黃金的雙倍重量。
這個老頭子身邊還有個如花般的女人，在他身上極盡賣弄。甚至還時不時“吧唧”一口，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嫌臊的慌。有男人還在對著他們吹哨子，不過老頭和那女人並不在意，女人更是因為得到這個美容養顏的東西高興得讓老頭附耳過去說些什麽悄悄話，讓老頭仰天大笑，手在女人的腰上揉了揉，捏了捏，嘴裏念叨著“晚上試試。”
後面一個是一對玉石鐲，看上去很普通，低價是百石，行外人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最終以一千石被拍買出去。
玉石鐲，能夠清除身體裏一些雜質，大多是暴發戶的首選，雖然不是很稀罕，但各中品質不同，有高低好壞之分，此為上品，所以還是有較多人拍賣，只不過加價並不是很高。不修仙修道的人，最在乎的是命，自然什麽對身體好，就用什麽。
第三件是一把弓，通身漆黑，仿佛拿在手上都會被它吸進去一樣，很是詭異神秘，拍賣行也不知此弓何名，至於怎麽得來，只說從別人手裏收購過來的，似乎是拾柴時撿的，所以拍賣價格比之前是玉石鐲要高些，三千石。這對於一些喜歡淘一些不知名，甚至有些一種賭博的刺激感的人去試試，求那“萬一”。
墨晨其中也加了一次價，但被別人加價擠了下去，便做個旁觀者了，最後的拍賣成交價是十萬石。
墨晨不得不感嘆，“錢是真的好東西。”得虧自己能完成肖家祖地歷練的，並且還是最後一個繼承者，得到肖家的無極空間。
那裏存放被肖家收納的無數東西，黃金更是一個礦那樣堆著，不過，此物已經認主，所以，空間是隨墨晨隨身帶著的，就在墨晨耳垂上點了一個痣，那便是無極空間。
墨晨並不貪心，那些東西也不可妄動，肖老前輩在歷練結束後出現交代了這些事，順帶還要求墨晨保密，無論關於這裏面的什麽。
墨晨明白，這是對他的保護如今這個世界，在肖老前輩的話語中透露出，將是一個亂世，時空異界，甚至是每個人、妖、魔，都會出現很多錯亂，這個世界會在墨晨出去後，不再穩定。而墨晨身上有這麽多的豐厚的修煉“資源”和奇珍異寶，讓人知道，必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
這個世界，怎麽個亂法，墨晨很好奇，除了眼前墨晨能猜到的，出現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所有人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些確是肖家的一本先知書裏記載的……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鬼界與魔界的大戰，之後……墨晨對於這個拍賣行幾十年前賣出的乾坤戒也很在意……怕是真的不好了，只是墨晨很奇怪，為什麽會是和自己出了一個沒落的肖家祖地有關，又或者說……是和自己有關……
墨晨喝著茶，腦子裏想著很多很多。總共有十件拍賣品，已經過去了七件，眼下最後的三件，讓很多人都蠢蠢欲動，懂的人，自然明白，最後的往往是壓軸的。
☆、75
“第八件，拍賣的是……”全場鴉雀無聲，“丹。”
一瞬間，低下沸騰了，又等了一會，老者開口了“龍骨丹，底價，一萬石，開始起拍。”
龍骨丹，並非是由龍骨制成，而是由一些稀有的草藥煉制而成，有洗髓之效，可改氣運修道成仙。
不過，煉丹的成功率大師級別的，現在在這樣資源落後的世界也不過五成，難度高到像龍骨丹這樣的，幾乎只有一成。往往為避免在世人眼裏過高的失敗率，是不會煉制這些高級的，起碼明面上不會讓別人知道。
每一個拍賣品都是針對特定的人群，現在這個，就是一大波普通的商戶已經一些達官貴人，還有皇親貴胄，為的要麽是自己，要麽是子孫後代的修仙培養，這個全華城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得道修仙，一人一座城，所謂的城主，就是圈地為王的意思。
“一萬五石。”
“兩萬石。”
“三萬石。”
……
一直在加價，最後，在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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